《春风》高中时候的一篇考试时候写的小说。

夜似尘 · 发表于 2012-8-24 21:59

那只是花开一季，却已隔累世光阴。
   夜色阑珊，看窗外雪花纷飞，听着北风叫嚣，我慢慢地闭上眼睛。
   春天，或许在我醒来以后，如期而至。
   那是我所记得得第六个岁月，母亲总会在炉边，不停地穿插着银针，仿佛永远也没有缝合的尽头；父亲总是一脸严肃，除此之外，不再有任何表情；他会望着炉火升起，就像那个没有尽头的寒冬。那情景，让人觉得仿佛一切都是凝固的。
   那儿是村上的尽头，寒风吹彻。
   我很有幸地，在似乎没有尽头的寒风吹彻下度过了六个岁月。但是，就在我再次睁开眼，面对再一次的春暖花开的时候，不幸来临了。
   依稀记得那天母亲是哭着跑回来的。只是，我所能做的也便是呆滞地望着母亲，望着母亲哭泣着，过了很久很久，直到静得可以听到微微的风声，而我没有任何话语。
   那以后，我没能再见到父亲；而伴随着父亲离去的寒风唤来了春风，在春风下，我不停地舞动着笔；我没有言辞的天赋，可我却对文字情有独钟。
   自从父亲离去后，母亲就不会再安详地坐着，而是，从早一直到晚，不停地忙碌着，不愿休息。我看得出来，母亲像失去了心一样。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，也想到过会发生什么，可是我却不能说什么；我渐渐地开始恨他们，他们把残缺的我带来了却又置之不顾。
   终于，在秋叶随风飘零的时候，母亲也如同那乱舞的黄叶，终究还是走向了尽头。而那一刻，我的心中仿佛也飘走了一半的什么，只是各中的东西，却也很难说起。
   就这样子，我靠着自己，坚忍地活了下来，经历了无数的寒风吹彻，也目睹了不尽的和煦的春风吹过。
   岁月蹉跎，在度过了不知多少个岁月以后，也许就是在我从头插茱萸的少年成为白发稀疏的中年人的那段时光，时间的激流，我的棱角渐渐地被磨平了，我选择忘记了过去的一切。可也就在这时，那依旧是个寒风吹彻下的严冬，父亲回来了。我望着苍苍白发的他，满头的随着风乱舞，他看着我，不住地流下了泪。接着他走向了那条弯着的小路，而小路的尽头，就是母亲的坟墓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后记
二十年前，那个女人走过那个拐角，她没有停留，毅然远去了。
   二十年后，我走向那个拐角，接近了，可是我停住了，我不敢再往前走；因为，那儿是那个女人用她最美丽的微笑换来的墓地。曾经的她，笑似盛绽之堇的美丽，姣好如花，侧眉拂袖，绝代风华。
   二十年前，他痛苦地抽着烟，不停地咳嗽，神情淡然，最后，他说，为了生计，必须得离开。而她哭着闹着，但是纵使千万般不愿，她还是让他走了。
   一年之后，他回来了，身边多了一个女人，那样妖娆。
   她牵着我的手，在人群中凝望着他，不再有任何的表情，没有哭也没有闹。
   后来，她使劲地拽着我跑向那片空地，她微笑着望着那块土地，没有说什么。
   十九年后，他再次地回来了，已经破落不堪。他找到了拐角处那座房子，里面不再有那个美丽的女人，只有我。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，不知道和他是否还有什么关系，我对他说，十九年前，他离开后，她便走了。
   他皱了下眉头，接着走出了屋子，来到了那块空地。如今那儿不再是空的，但是，有的也只是一座坟墓。他找出一根烟，脱下帽子，缓缓地抽着，口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   良久之后，他走了，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   我至今都不明白，她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。